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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三宰相——南宋史氏家族传(12)

时间:2009-02-13 19:19来源:春秋 作者:郑传杰 点击:
五是粉饰太平。徽宗以符瑞文饰,士大夫就相与附会,互相欺诈。所谓符瑞或祥瑞是迷信的说法,指好事的兆头或象征,诸如所谓的黄河清、甘露降、祥云出、麒麟现等等。徽宗即位后,坏事太多,好事极少。大观年间,却有

五是粉饰太平。徽宗以符瑞文饰,士大夫就相与附会,互相欺诈。所谓符瑞或祥瑞是迷信的说法,指好事的兆头或象征,诸如所谓的黄河清、甘露降、祥云出、麒麟现等等。徽宗即位后,坏事太多,好事极少。大观年间,却有大臣禀报都省门前甘露降,徽宗兴奋不已,下诏吟诗,折腾了一番。
奔竞之风将士大夫一心升官发财的丑态暴露无遗,显示了士大夫的无耻。难怪当时有人说:“百物踊贵,只一味士大夫贱”。
徽宗所宠信的执政蔡京、王髓、童贯等人,百姓称六贼。六贼之中,士大夫大约占一半,奇怪的是他们无不堕落为佞幸。依照传统的观念,士大夫的行为理应有别于宦官。大臣系天子的辅佐,当以面折廷争为职;而宦官为皇帝的奴才,“以承顺为事”。可是现在大臣居然与宦官一样奴颜媚骨,其地位、角色、处境乃至生理、心理都与宦官等同。所以人们嗤之以鼻:“真奴隶之材也,何以士大夫为。”
士大夫阶层的整体已经堕落,一旦国难当头,自然就难以肩负天下重任了。
所以太学生陈东提出要扫除弊政,打倒权奸,但因六贼用事日久,关系盘根错节,不易被说破。扫除弊政何其困难。正如陈东在一首诗中所说:“山狱遭埋没,乾坤着蔽蒙,已成堆积势,渐费扫除功”。
史师仲既对士大夫十分失望,又厌倦了太学生活,就不愿再在东京呆着了。于是秋试时,他敷衍一下,没有中举,便卷起行李,回家耕读,此后再无心于仕途了。
史师仲不再把名利放在心,放意诗酒。觇览山川风俗,慨然有志经略。
北宋末年,像史师仲这样无心于仕途青年人相当普遍。北宋晚期整个社会已经陷入危机,空前繁荣只是表面。人们认为:北宋“事至此必败”。面对这一危局,不少士大夫选择逃避。他们对社会失去信心,对前途感到渺茫。于是隐逸之风盛行,而隐逸者中士大夫所占比例较高。他们远离城市,隐居山林,不愿与统治者同流合污,史师仲就成了这类人中的一员。
其实就在北宋王朝花天酒地的时候,在很远的东北方向,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已经悄悄向宋王朝袭来。这个经营了一百六十六年的王朝大厦即将屋倒楼塌了。汴京歌舞将尽,繁华将歇,而每一个人的命运也将随着这场空前的国难而被卷入到无底之渊。
史师仲似乎看到了这些。他指责徽宗的大平盛世时代是虚假的繁华,预示着灾难的降临。人们长期没有兵役、苛税灾害之苦,生活富强安逸。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人们过惯了安逸而富裕的生活,国家兵又很弱。如果说秦亡于苛政,汉亡于战乱,隋亡于兵役,唐亡于割据。那么宋将会亡于安逸。史师仲的警语广泛传播,可惜,呼不醒昏睡的人们。
事实果然不出史师仲所料,他去世不久,那颗拖着尾巴,闪着凶光,夹着烈焰,弥漫着死亡与毁灭气息的灾星,终于降落到人们的头上,北宋一下子就灭亡。
性格决定命运,史师仲的性格决定他无法进入仕途,这个任务也就落在了他的弟弟史才的身上。
史才喜欢独处,他的个性安静、真挚、谨慎、腼腆、胆怯、害羞,处世为人也非常谨慎。他的信条是,先立身,后做事。因此,他最善于保护自己,无论政治风浪有多大,都能敏锐地预先感觉到,并做出相应防范措施。他有很强的自我控制能力。这种能力显示出他真正的人格与心力。史才能完全彻底地把握好自己,做到不论处于大顺之时还是处于大逆之际,都不会让人批评,被人说情绪不稳定。大家都钦佩他那卓越非凡的自控能力。
史才处理问题常源于
多思,而不是灵光一闪。对于解决一个问题的方法,通常别人只想出一个或几个解决方法,而他会反反复复的想,从正、反、侧各个角度考虑,会把问题放到各个条件下去解答,即使这样,他仍感到不放心,也就是说问题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所有方法只是一个假设,他担心在实施过程中仍仍遭变故。所以性格豪爽的史师仲有时会说史才比较阴险,一般人也感觉史才城府太深,然而这却是史才成功的法宝。
史才最终成功了,政和八年中进士[2],进入仕途。
建炎四年,史诏病逝,史才不得不暂时停职回家守孝,服丧完毕后史才重新回到官场,先后担任过永嘉、余杭、遂昌知县,他凭智谋抗击盗贼,保护了百姓的利益;后出任温州通判,对温州太守李光很钦佩。
李光是上虞人。北宋崇宁五年进士,钦宗即位后,李光担任右司谏,指斥天下财用竭于朱勔、李彦、蔡京、王黻。李光针对国家的弊端上书皇帝,尖锐地指出:“东南的财用,都在朱勔手里,而西北的财用,都集中在李邦彦手里,天下财产最多的是蔡京和王黼。而国家却连半年的储备也没有,老百姓更是连十天的积储也没有。朝廷应对财政收支进行严格控制,以使利源归于一统。”他也反对弃地事金。
史才钦佩李光,李光器重史才。李光以史才为贤,并将他推荐给朝廷[3],史才的这一成功,拉开了南宋史氏兴盛这一历史长剧的序幕。
史才缺少霸气,甘愿为他人作嫁衣。说到底还是由于内在气质所致,不敢冒险,也不愿冒险,遇大事不能决断,因此他成不了叱诧风云、独当一面的大人物,而多是出谋划策的辅佑之才。史才一直谨慎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不敢越雷池半步。然而成也性格,败也性格。当时李光遭贬,秦桧就指使人,说史才与李光交往十分密切,于是史才罢职归里,这一打击大约使史才的性格大变,为了能够再回官场,他开始向权相秦桧献媚,谋得国子监主簿的职位。国子监主簿只是小官,史才是不满足,他进一步投靠秦桧,得到秦的信任,推荐他出任右正言,不久又晋升为右谏议大夫,充当秦桧在朝中的打手,专门攻讦秦桧不满意的人。绍兴二十三年,史才的无耻行为得到回报,他被秦桧推荐出任副相,尽管对秦桧很忠心,但他之前与李光关系成为他政治上的污点,所以在副相上的只干了10个月,绍兴二十四年6月又被秦桧一脚踢开,之后他完全退出了政治舞台。史才做到副相的高位,但是《宋史》却没有为他立传,他的事迹在史籍中也少得可怜,他的政治名声不佳,但是不管怎么说,史才是史家第一个中进士,第一个进入仕途,并进入了中央政府,他的成功使明州史氏挤身官宦之家的行列,还为史家进一步的发达创造了条件。他的成功更为史家人竖立了榜样,扬起了风帆,拓展了仕途,走完了史氏崛起的第三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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