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写的神道碑文说:“公弱冠从军,年未三十已为大将,自太祖太宗睿宗宪宗四朝,每有征伐之事,未尝不在军中,身经百战,伟绩丰功不可胜纪。【黄宗健】 史天泽的权势至此达到顶峰,元朝尚右中书右丛相为中央最高官职。【李瑞杰】 逮今上御极置之相府授以政柄,即从容间暇不动声色,而纪纲法度粲然一新,……罢诸色占役五十余万户,均其赋税,以苏民力,天下欣然。” 【黄宗健】 天泽又历任中书左丞相、抠密副使等职。总的来看在忽必烈即位之后近年中,史天泽基本上一直在中央枢要机构任职。当时政治比较清明经济、军事等方面也开始逐步走上轨道。在这方面史天泽的历史功绩是不能抹杀的。史称他“在中书十余年,或奉行上意或更张事宜弥缝扶持天下阴受其赐者不可胜计”。【李瑞杰】
至元七年,史天泽奉命董师襄阳,次年以疾还。八年授开府仪同三司平章军国重事,大事商量小事不烦。【李瑞杰】 元军攻占襄阳。忽必烈以天泽与阿术、阿里海牙至襄阳行荆湖行省左垂相督师平宋。【李瑞杰】 据史书记载史天泽平居从不自矜其能,及临大节,论大事,却以天下之重为己任。更令人称道的是,年四十,始折节读书,精于《资治通鉴》,立论多出人意表。正是由于读书明史,史天泽“出入将相五十年,上不疑而下无怨,人以其比于郭子仪、曹彬”。【耿光华】
史天泽家族是金元之际汉地最大的一支地方势力,他本人也成为与蒙古统治者密切合作的北方汉族地主阶级的代表人物。他为蒙古统治者东征西讨身经百战立下了汗马功劳。被授以“把阿秃儿”勇士的美称。另一方面史天泽也是 比较有政治头脑和才干的绝非一般的纠纠武夫可比。仅从他对真定、河南的治理来看即可见其一斑。窦默说他“深识远虑有宰相才”。恐非过誉。他从中年起折节读书酷嗜 《通鉴》,又有“好贤乐善”之名金末名士王若虚、元好问、李治、徒单公履等多曾托庇于他。另外史天泽为人谦和“言貌循循和易,未尝有一毫骄矜之色见于颜间”。【李瑞杰】 曾有人向忽必烈告他“亲党布列中外,威权日盛,渐不可制。”未遂。但正因如此他在晚年愈加谨小慎微。平李璮后,首请解除子弟兵权。【李瑞杰】 史天泽能够成为元代唯一做到中书右丞相高官的汉人并不是偶然的。【李瑞杰】 史天泽六十九岁开始病弱,忽必烈遂谕:“遇有大事卿可商量,小事不烦卿也。”但到73岁还是受命视师襄阳,与伯颜一起统领战舰万艘,蒙汉军数十万骑,水陆并进大举伐宋。进逼到武昌病发。忽必烈派侍臣赏赐慰问:“卿自联祖宗以来躬擐甲冑,跋履山川,宣力多矣。又卿首事南伐,异日功成,皆卿之力也。忽以小疾阻行为忧,可且北归善自调护”。他北返真定家中,忽必烈遣其子杠与太医驰往诊视。【黄宗健】 史天泽奏请忽必烈“渡江以杀掠为戒,言讫而薨,略不及家世”。忽必烈遂指令伯颜:“昔曹彬以不嗜杀平江南,汝其体联心,为吾曹彬可也。”【黄宗健】 “公初进大拜,制下之日。朝野交庆,公门阁萧然若无所事。有面说公以威权自能者,公举唐周樨为相问于韦澳……澳曰:爵禄刑赏与天下共之,何权之有?”【黄宗健】 王磐说“公以元勋硕德位兼将相,为邦家之柱石,为宗社之蓍(shi)龟,望重四朝,恩隆百辟,其容貌循循和易未尝有一毫骄矜之色见于颜间”。【黄宗健】 《元史》说他“出入将相五十年,上不疑而下无怨,人之比于郭子仪、曹彬”。【黄宗健】 史氏家族自1220年入真定,到1263年元世族剥夺世侯权力,凡40余年。【聂树锋 王秀珑】 史楫在真定,“所举州县佐吏有文学者三十余人,后皆知名”。保存在世侯幕府中的“秀民贤才”,很多人进入了忽必烈的王邸。忽必烈授命总领漠南汉地军国庶事。这些“秀民贤才”发挥了重大作用,时间不长,即扭转了“汉地不治”的局面,以后忽必烈的蒙哥争汗位,改蒙为元,行汉法,灭南宋,多出于这些人的谋略。【聂树锋 王秀珑】 对汉人世侯功过的总论,他们当中,良莠不一,史氏家族是其中的佼佼者,形迹优于其它家族,这一点亦须引起读者注意。【聂树锋 王秀珑】 汉人世侯作为一种割据势力,它的最大弊端,不在于多大程度上保留或消弱了某种生产关系,而是它与中央集权的必然对抗。前有汉朝邦国,唐代藩镇,后有清代三藩。中央与割据势力的斗争都造成了极大的社会动乱。而元代汉人世侯的消除,比较顺利和平静。除了历史的必然原因之外,得益于两位杰出的政治家。一是元世祖忽必烈,1260年即位后,摆脱蒙古守旧贵族的羁绊,果断地“行汉法”,顺应了历史潮流的发展,赢得了汉族官僚,包括世侯的支持。二是史天泽,他身为宰相,在大势面前,审时度势,主动地交出家族的割据权力,其眼界已超脱了世侯一已的利益范围。故《元史》赞为“及临大节,论大事,毅然以天下之重自任”,当不是过谀之词。【聂树锋 王秀珑】 宣德初,史昭“以卫军守御,不暇屯种,其家属愿力田者七百七十余人,请俾耕芸,收其赋以足军食,从之”。【刘锦 王继光】 史昭在征得政府同意后,“征进屯军家属自愿力田者七百七十余人,乞令如旧耕种,依例收其子粒”。【刘锦 王继光】 青海军屯除军士屯田外,军士家眷也入屯垦种。宣德六年(1431年),西宁又拔“军余”即军士家眷2150人“屯田纳粮”。军士家眷屯垦,政府可收其赋以足军食,这样,不仅解决了当地驻军的军粮供给,还使驻军安心边疆、扎根边疆。此外,史昭还组织闲散劳动力开垦了大片荒地。史昭因军屯缺少劳力,为解决军粮问题,让军士家眷加入屯垦。这不仅缓解了军粮短缺,而且发展了当地的农业生产,同时,这些官兵及其家眷的长期屯戍,他们的思想、文化、生活习俗以及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周围的少数民族,推动了当地经济文化的发展。【刘锦 王继光】 史昭在明初对西北边政建设的贡献,首推纳马中盐制度的建立与实施。榷盐收入是国家财政的重要来源,通常用于支付官俸、贴助军饷以及赈济灾荒等方面,而明朝将榷盐收入专门用于采办官用马匹,即推行所谓中盐马制度,这是一个特例。这一制度从史昭开始。【刘锦 王继光】 正统三年(1438年),宁夏总兵官史昭以“边军缺马,而延庆、平凉官吏军民多养马,乃奏请纳马中盐”,他建议朝廷“宜出榜招之,令将马匹赴官中盐,验马以定引数”,以此来解决官军缺马骑操问题,加强边镇的防边备御能力。明朝廷对史昭的建议非常重视,很快就批复下来,并做出了中盐纳马的具体措施。【刘锦 王继光】
文化 元蒙初期,真定一批文人才子率先投身戏曲创作,对元杂剧的形成和发展,无疑起到了重大甚或是关键性作用。真定作为元杂剧的摇篮之一,其重要性可以说是不让大都。从元杂剧在真定的崛起,也可以看到治理一方卓有作为的政治家如史天泽的贡献。他不仅是元蒙初期统一中国的元勋,治国安邦的贤相,因而享名青史;而且,作为一代天骄的元杂剧能早期在真定崛起,并对元杂剧的发展成熟发生巨大影响,史天泽是不应忽略的功臣。【黄宗健】 通过考证史天泽父子的生平事迹及思想性格,进一步了解史氏父子继往开来,秉承先祖兼济天下的大志和优秀品格,他们不仅智信仁勇,更兼喜爱填词作曲,文武兼备,与众多曲作家以上乘的经典之作,奠定了真定成为元杂剧中心和摇篮的历史地位。【耿光华】 一种新的文学形式的形成和发展,往往和统治者的积极倡导和给予的宽松的政治环境有关.史天泽开府真定对元杂剧在真定的兴盛影响至深。【郭开兴】 他利用自己在元朝的权贵地位,保护了一大批宋金文人,使他们在科举废止、种族歧视严重的恶劣形势下得以安身立命,并有所成就。【郭开兴】 我们从《元史•张德辉侍》、王盘所作《中书右丞相史公神道碑》 以及苏大爵所作《志学斋记》等多种史料中都可找到这样的事例.元杂剧作家白朴的父亲白华就是因依附史天泽而卜居真定的.史天泽很器重白朴的才气,曾多次举荐白朴做官,只是白朴因国破失母的遭遇,早已绝意仕途,才不得已而离家南游.元杂剧作家侯克中和史天泽的关系也很融洽,他的不少诗是为史天泽而作的,其中的《史丞相拜开府》一诗对史天泽保护宋金文人的功绩给予了充分肯定.【郭开兴】 正是在这样一种民主宽松、思想解放的人文环境中,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真定最高长官史天泽,首先就接受了“辽、金北鄙杀伐之音,壮伟很戾,武夫马上之歌”的北曲,被钟嗣成推崇为第一代元曲作家。【奚海】 【曹楝亭本《录鬼簿》在“前辈已死名公有乐府行于世者”栏中,列名有“史中丞”;天一阁本《录鬼簿》则明确指名为“史中书丞相天泽”。尽管他的作品没有传世,但在他的倡导下,不少沉抑下僚,或无由入仕宦之途,或根本无意于功名的文人儒士,翕然从风,并且向着元曲的最高样式杂剧艺术奋力攀登,创作出了一大批哙炙人口、名动北国的经典力作。这样,真定和大都、平阳一样,成为当时元曲的三大主要发祥地和活动中心之一。【奚海】
大都外就数真定了。有白朴、侯正卿、史九散仙、李文蔚、汪(江)泽民、尚仲贤、戴善夫等七人。其中不仅有的是成就辉煌的元曲名家,而且至少白、李、侯、史四位在“第一期”元杂剧作家中是年辈较高的。【黄宗健】 天泽本人喜爱文学,对元杂剧的创作演出活动给予了直接的支持.天泽没有作过杂剧.但他善作乐府,常和词曲杂剧作家相互吟咏酬答.正因为如此,王恽在天泽死去五年后,还在梦中想见他朗诵乐府的情景。【郭开兴】 天泽不但和词曲杂剧作家交往密切.和表演艺人也过往频繁。《青楼集》“张怡云”条中记:“一日,(姚牧庵、阎静轩)过钟楼街,遇史中丞。中丞下道笑面向曰:‘二先生所往。可容侍行否?’姚云:‘中丞上马。’史于是屏驺从,速其归携酒馔,因与造海子上居。姚与阎呼曰:‘怡云今日有佳客,此乃中丞史公子也!我辈当为尔作主人!’张便取酒,先寿史,且歌‘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水调歌一阙。史甚喜.有顷,酒馔至,史取银二锭酬歌.席终,左右欲撤酒器皆金玉者,史云:‘休将去,留待二先生来此受用。’其赏音有如此者.”天泽的爱好直接影响到他的儿子史樟,使之成长为一名杂剧作家。《录鬼簿》录其《庄周梦》一剧。庄一拂在《古典戏曲存目汇考》中赞誉“此剧曲文特佳,通本俊语,不胜枚举。”【郭开兴】 史天泽造成了真定一带几十年安定繁荣的局面,又有作为北宋和金代官本杂剧曲艺、院本演出中心的汴京的数万群众定居真定,吸引了大批文人学者和民间文艺人才,这就为元杂剧的形成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史天泽本人又是一位颇擅辞章的散曲作家。《录鬼簿》卷首“前辈名公乐章传于世者”就列有“史中书丞相天泽”。【黄宗健】 文学史中父子并称的作家为数不少,元曲作家中的史天泽和他的九公子史樟即是一例。【耿光华】 史天泽不仅结交了许多文人学者,而且与元杂剧初创期真定的重要作家,也有着密切关系并结下了深厚的友情。【黄宗健】 金亡后归依史天泽的名土颇多,如元遗山、王滹南、李敬斋、白枢判(白朴之父白华)等皆来依附,遂使战乱岁月,真定文学蔚然。【耿光华】 大量遗民向北迁移居真定,其中不乏乐舞和杂剧艺人,加快了真定元杂剧的兴盛。南宋大臣范成大出使金国,途经真定,看到了这里保存的北宋大曲歌舞的演出,不禁感慨道:“虏乐悉变中华,唯真定有京师旧乐工,尚舞高平曲破。”史天泽“开府真定”时,不丢儒教传统,勤政爱士,保护了一大批宋金文人名士,加之他本人喜爱填词作曲,对元曲杂剧的创作给予了直接的支持。【耿光华】 相对安定的社会环境,当权者对文人宽容的态度,加之众多文人艺术家的聚集,真定成为元杂剧的中心和摇篮,孕育出了与关汉卿、马致远、郑光祖齐名的元曲四大家之一的白朴,以及李文蔚、尚仲贤、侯克中、戴善甫、史樟等剧作家,诞生了一批思想性和艺术性上乘的经典之作,如白朴的《梧桐雨》、《墙头马上》、尚仲贤的《柳毅传书》等均为中国戏剧史上久负盛名的传统剧目,受到人民群众的喜爱。【耿光华】 史天泽本人即是散曲作家,《录鬼簿》曾将其列为“前辈已死名公,有乐府行于世者”。史天泽当与元代诗人曲家有切磋唱和之作,可惜其作品多流失极少保存下来。《元诗选癸集乙卷》仅存录其诗一首《巡历太康》:“奉使孤城驻马蹄,霜风冽咧战旌旗。一钩薄暮天边月,照见禽荒旧地基”。诗中表现了一代良将的雄姿与气魄。【耿光华】 王恽曾作《水龙吟》词赞美史天泽云:“汉坛千古风流,笑谈自是诗书将。两淮草木,一门忠孝,先声远畅。奕世金貂,雄边韬略,三军独张。道十年汗水,旌旗动色,春都在,投壶唱。一点德星回照,光浮动,太山千丈。戟门春静,人安事简,提封保障。汉相规随,益公安靖,平生心赏。见筹毫不远,凤池消息,醉仙家酿。”另有《满江红》词赞史天泽之功云:“柱石中朝,还不减,汾阳勋考。人尽道、今年相府,南衙春早。肘后不知金印大,书中渐觉群疑少。问南枝、消息几多春,调羹了……”从这些词中可领略古代良将的堂堂风采。【耿光华】 身为良将的史天泽对杂剧创作也颇感兴趣,他与一些杂剧作家来往密切,元初真定杂剧的兴盛与他的支持密切相关。“元曲四大家”之一白朴,即白华之子。白朴幼时鞠育于元好问家中,10多岁即随父投靠史天泽,受到史的器重,二人结为忘年交,在其词集《天籁集》中曾多次提及自己与史天泽“欢游如平生”的深厚情谊。而史天泽本人与次子史樟,也是颇擅辞章的曲作家,对此《录鬼簿》中均有记载。【耿光华】 王滹南(王若虚)为当时文坛领袖,元遗山(元好问)与白华(即白枢判,为金枢密院判官,元曲大家白朴之父)号称当世“元白”,著名诗人。元遗山最后老死真定获鹿“鹿泉新居”。真定文人荟萃,成了北方的一个文化中心。【黄宗健】 元曲四大家之一的白朴,自幼受到大诗人元好问的教养熏陶,十二、三岁就同父亲白华投靠史天泽。聪慧过人的白朴辞章乐府很快就名擅一时,“号后进之翘楚者”,为史天泽所器重。年长25岁的史天泽居然与子侄辈的白朴成了忘年交,虽然他们在人生追求上并不一致。“中统初,开府史公将所业力荐于朝,再三逊谢,接迟衡门,视荣利蔑如也”。白朴在《天籁集》中不只一处提到他与史天泽的情谊:“至元四年恭遇圣节,真定总府请作寿词”;“送史总帅镇西川,时方混一”;直到史天泽逝世多年,白朴已届61岁,还在《水调歌头》序中说到“丙戌夏四月八日夜梦,……从相国史公欢游如平生,俾赋乐章,“不知秘字何意,公曰秘即封也”。【黄宗健】 盲诗人、真定杂剧作家侯克中(正卿)与白朴为总角交。侯氏《艮斋诗集》《答白仁甫》谓:“别后人空老,书来慰所思。溪堂连辔日,风雨对床时。我爱香山曲,居奇石鼎诗。何当湖上路,同赋鹧鸪词。”可见情谊之深。《录鬼簿》贾仲明吊词云:“史侯心友艮先生,诗酒相酬老正卿。挽丝缰,味裹雕鞍凭,随王孙并马行。”这里的“史侯”、“王孙”大约是指史天泽的子侄。《艮斋诗集》有《史丞相拜开府》和《挽史丞相开府》二诗,说明他对史天泽很崇敬,也有来往。但年辈关系,与其子侄交往则更密。《艮斋诗集》中《史右丞退居吴山读书》、《同史右丞游白石洞天留别杜南谷》二诗应指史天泽第四子史杠,杠任过湖广行省右丞。江苏吴县吴山,广西郁林白石洞天,也都属湖广行省范围。这是侯正卿在一统后游历南方时,与史杠一起活动的记载。【黄宗健】 真定杂剧家“史九散仙”(也作“史九散人”、“史九敬仙”)即史樟,为史天泽次子。王盘说他曾任“真定顺天新军万户”。年岁略长又与史樟有交往的翰林学士王恽,有赠、挽“史九万户”的诗篇。在《九公子画像赞》小序中说:“史开府子名樟,喜庄列学。屡为万夫长,有时麻衣草履,以散仙自号”。【黄宗健】 《录鬼簿》则说史九散仙做过“武昌万户”。《寒山曲谱》引录戏文《东墙记》,题为“九山书会捷机史九敬仙着”;《西池宴王母蟠桃会》则注云:“前明官钞本也,原题敬仙书会合呈。”当时还有以“敬仙”作为书会名称的,可见他在戏曲界的影响。这也反映了史天泽对杂剧戏曲不但没有偏见,相反竟是积极支持赞赏的,所以堂堂相国、总帅公子,又担任军中“万户”等要职的史樟能成为有名的杂剧家。《寒山曲谱》《风风雨雨莺燕争春》戏文注云:“刘一棒着,史九敬仙婿”。《寒山谱》是明代张大复编着,其说未知所据。如果史樟的女婿也是一位戏曲家,那就更说明史家与杂剧戏曲的关系了。【黄宗健】 据《录鬼簿》贾仲明吊词,尚仲贤、戴善夫他们同时在江浙行省做提举官,“同里同僚”。到江浙行省做官应在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以后。其时,白朴已届花甲,史天泽已作古人。尚、戴年纪可能小于白朴二十岁左右。他们在真定的青年时期,白朴或已拒史天泽举荐弃家南下浪游,史天泽也赴中书丞相之任了。史天泽不在真定任职,史家总府仍在真定,史天泽侄儿史楫仍然是真定地带军政首脑—“中统元年,授真定路总管,同判本道宣抚司事。真定表山带河,连属三十余城,生杀进退,咸倚专决。楫谨身率先,明政化,信赏罚,任贤良,汰贪墨,恤茕独,民咸德之。所举州县佐史有文学者三十余人,后皆知名。史楫仍然承袭史天泽的风范,保持了真定军事、经济、宗教、文化名城的地位。史樟也担任“真定顺天(保定)新军万户”,所以史家在真定的影响和作用是显然的。尚仲贤、戴善夫略晚于白、李、侯、史诸家,但他们生长在真定这样一个特定的文化环境,又热心于杂剧创作,与史家有相当关系也是必然的,甚至去江南做提举官出自史家举荐,也在情理之中。【黄宗健】 白仁甫南北奔走,都与史天泽家族的人员有关系。如他到燕京时,正值史天泽入觐;他到河南等地,又是在史天泽任中书右丞相,河南宣抚使,兼江淮诸翼军马经略使和史格任亳州万户等职之时。【李修生】 史天泽还爱贤乐善,王恽就曾记载:“北渡后,名士多流寓失所,知公(指史天泽)好贤乐善,偕来游依。若王滹南、元遗山、李敬斋、白枢判、曹南湖、刘房山、段继昌、徒单颙轩,为料其生理,宾礼甚厚。暇则与之讲究经史,推明治道。” 【耿光华】 史樟(1240-1288),系史天泽之次子,因大排行第九,人皆称其九公子,或史九,其字敬先。曾任真定、顺天新军万户,金吾元帅等职。王恽在《挽九万户》诗中说他“半生稀古振长缨,隐隐心中富甲兵”。但这位武人却喜庄、列之学,常麻衣草履,以散仙自号,称史九散仙。虽出纨绮之间却无豪贵之习,又尝混迹于书会才人、优伶娼妓间。王恽的《九公子画像赞》曾这样描绘他:“抱夷惠之志,蔚雄豹之姿,齐物我于一致,感盛衰之无时。其或戴远游之冠,甘元气之委;骑将军之马,扫干将之霓。欻坐皋比玄谈四弛,提笔挥洒,以遨以嬉。敛凌云之剑气,等尺鷃而蓬飞,耻以艺进,与时推移。希达人之大观每先事于几微。与其身外之乐,何若心之内怡,是则散之为仙,见于丹青者如是。”王恽又在《赠九万户》诗中称赞史樟飘然物外而又才华横溢:“昂藏野鹤谁能驯,泽雉虽美终无神。一篇秋水海疆阔,两袖醉墨云烟春。猿翁学剑事迹密,兰舌解纷词调新。万事人间归一噱,双旌烛影见来频。”【耿光华】 史樟,永清(今属河北)人,为元初名臣史天泽之子,曾任真定、顺天新军万户。王恽《挽九万户》诗中说他“半生稀古振长缨,隐隐心中富甲兵。”但这位武人却喜庄、列之学,常麻衣草履,以散仙自号,称史九散仙(一作史九敬先,或误),作杂剧《庄周梦》一种。本剧为神怪戏,写庄周本是大罗神仙,谪降尘世,迷恋花酒,后由太白金星等引他证果还元。内容荒诞而关目繁胜,剧中有太白金星、蓬壶仙和东华仙等诸多神仙出场,又先后穿插风、花、雪、月四仙女弹唱,莺、燕、蜂、蝶四仙女劝酒,春、夏、秋、冬四仙女炼丹,还有太白金星当场变相,表现栽花结果魔术,山中道士表现鹤舞,“骑鹤上升”等,热闹非凡,在演出中,观客当会感到眼花缭乱。【邓绍基】
前人称赞本剧曲文多俊语,今例举第二折前楔子中所写山中道士所唱一支曲文如下: 《太和正音谱》将史樟列于词林英杰之中。【耿光华】 据清人张大复《寒山堂曲谱》记载,史樟还作有南戏《董秀英花月东墙记》,并在九山书会任捷讥,相当今天的编导与舞台监督之职。有的论者对此有所质疑,认为史樟身为万户,不可能是捷讥,其人为杂剧家,不可能作南戏。其实,史樟早已看破功名富贵,辞去万户之职,与尺鷃等飞,嬉戏自娱,如此作为何不可投身杂剧创作以求精神之享乐呢?再者当时杂剧兼作南戏之作家岂止一人,为何史樟只能作杂剧而不能兼作南戏呢?史樟不仅只此一出杂剧,他还与马致远合作写了《风流李勉三负心记》南戏。史樟可谓早期南戏作家之一,他的创作中散曲、杂剧、南戏无所不有,是元代曲坛一位奇才。【耿光华】 元蒙初期真定的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特别是院本杂剧曲艺演出盛行,一批有才华的知识分子——主要是对民间通俗艺术少有偏见的青年文人活跃于此,白朴、李文蔚、侯正卿、史樟以及年岁略小的尚仲贤、戴善夫等,开始探索和涉足杂剧剧本创作,应该说顺理成章。其后,一直到元贞大德元杂剧极盛时期,他们“老来愈觉才情富”,仍有佳作名篇问世。加上其它元杂剧中心的发展,大批元曲家涌现,使元杂剧成熟完美、绚烂多姿,这可能是元杂剧发展的基本轨迹。【黄宗健】 早期杂剧作家石子章虽非真定人,但曾在真定活动过。所以有元好问、李显卿送石子章西行、北上诗。石子章赵州石桥诗刻石后有张萧跋文,提到他与“真定史公”的关系。可见石子章不只一次到真定,且与史天泽有来往。孙楷的《元曲家考略》疑石子章为名将石天应侄,与史天泽夫人石氏或同家族。【黄宗健】 元杂剧史家都认为白朴 是士大夫望族文人从事杂剧创作的第一人。实际上,真定杂剧作家群如李文蔚、侯正卿、尚仲贤、戴善夫等,也应属士族门第或富家出身的知识分子,更不必说史樟是相国之子了。列入大都的十几位作家,除梁进之〔如果确即杜善夫妹婿)等个别人可能年辈稍高外,其它未能与白朴、侯正卿、史樟、李文蔚等相比。真定能在元杂剧发展早期就产生这样一批成就辉煌的剧作家,可以认为:早在13世纪中前期,真定就已经开了文人参与杂剧创作的风气之先了。因而对元杂剧的形成和发展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为中国戏剧史谱写了最重要的篇章,做出了伟大的贡献。这一切,与史天泽的作为又是密不可分的。【黄宗健】
从史天泽以及史家与杂剧表演艺人的交往关系,也能看出史家与杂剧艺术关系的不一般。《青楼集》载“才艺尤度超流辈,闺怨杂剧为当时第一手”的天然秀,“母刘,尝侍史开府”,而天然秀本人又与“尤为白仁甫、李溉之所爱赏”。显然,天然秀曾经活跃于真定杂剧舞台,并且与史开府有密切关系。《青楼集》还记述了名重京师的艺人张怡云与“中丞史公子”的联系。【黄宗健】 总之,史氏父子继往开来,秉承先祖兼济天下的大志和优秀品格,既是蒙古灭金的英雄,又是亡南宋的功臣,堪称元朝名副其实之开国元勋。他们既智信仁勇,多谋善战,又喜填词作曲,有创作之功。这种文武兼备的良将风采,是任何其他家族或集团难以比拟的,也是文学史上一对精彩的父子兵,河北真定当应有此父子曲家而引以自豪! 【耿光华】
儒学是封建社会的统治思想,历代推崇倍至。在边疆办儒学并不是史昭首创,而在西宁兴教办学,史昭是第一人。【刘锦 王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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